洛文希

【甚嚣尘上①】

有略微改动,文笔很垃圾,写来自娱自乐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三伏天里,连风都是热的。

十来个人挤在潮湿的地下室里,大气都不敢喘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恐惧和慌乱的神情,就这样僵持着。梁泽昊突然抬手准备抹去鼻尖上的汗珠,站在他跟前的一个小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抖了一下。梁泽昊还没反应过来,旁边的肖望一时没绷住,轻笑了一声。梁泽昊瞪过去,肖望才收了脸上的表情。

他拍了拍小弟的肩膀,说:"你怕什么,我又不会吃人。"
是了,你梁大少爷除了吃人什么都干。小弟心里嘀咕着。
梁泽昊转过身找了个能坐的地方坐下,抬起下巴,示意让人说话,大家面露难色,没人敢出声。小弟大着胆子开了口:"昊哥,昨个儿我还和祁哥一起喝酒,也是一起回来的,今儿醒来早就这样了。"

梁泽昊眯着眼睛看着趴在床上已经动不了的人,昏暗的灯光下,看不清他的表情。他对着小弟说:"你们先走吧,就两个人在门口,一会把阿祁送去殡仪馆。"小弟僵硬的点点头,刚转身,又被梁泽昊喊住,"喂,你叫什么?"
小弟回过头堆笑着,"昊哥,我叫陆离。" 梁泽昊嗯了一声,摆了下手,让他出去了。

人都走完了,梁泽昊对着肖望说:"你也出去,车里等我。" 肖望皱了下眉,也没说什么,径直向外面走去。听到肖望关上门的声音,梁泽昊坐到床边,指尖拂上陆祁的后背,从脊骨到蝴蝶骨,有一朵刺青纹样的花,红黑相间,衬着人白得诡异。他停下动作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黑色的军刀,拉着陆祁的胳膊用军刀划了一道浅浅的口,暗红色的血珠渗了出来。
梁泽昊喃喃自语:"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礼物吗"

肖望很不专心地开着车。

天太热的原因,梁泽昊干脆在后座把T恤脱了下来,汗沾着微长的发丝,贴在白皙的脖子上,一副让人很不自在的画面。
但引起肖望注意的,并不是这些,而是梁泽昊手臂处一道伤口,肖望从后视镜里不停地瞄着梁泽昊手臂那处。发现前面的人正盯着自己的手看,梁泽昊侧过头避免了眼神的碰撞,肖望收回视线,看向前方的路,心里生出一种愤懑的情绪。

车开到梁泽昊家,肖望熟练地把车停进了车库,哼着小曲儿进了家门,全然忘了刚才让人不悦的情绪。拿着自己专属的杯子倒了杯水,回头却不见白毛的身影,溜进卧室,发现人正倒在床上半梦半醒。难怪了,今儿凌晨四点就被叫过去,现在也才六点,居然没犯起床气,也是难得。肖望小声地走到床边,放下水杯,脱了外套钻进被窝里。感觉到身边有动静,梁泽昊小声的说:"裤子脱了再进来。"
梁泽昊有个习惯,从外面回来一定要换了衣服才上床。肖望边解皮带边吐槽:"你不是也没换吗,干嘛要我脱。"梁泽昊翻了个身,声音闷闷的,"我换了。"肖望轻轻地掀开被子,看见梁泽昊已经换了一件T恤,或许是太困了,没换裤子,只是脱掉就进被子里了,两条腿长年藏在牛仔裤下,白晃晃的。

肖望抬起一条腿压在他的两条腿上,吹了一路空调又脱了衣服的梁泽昊,腿凉凉的,虽然房间里有空调,但肖望还是觉得这样更舒服些。蹭了两下,肖望就停下的动作,把手搭在梁泽昊腰上,闭上了眼睛,一会就睡着了。

强大的生物钟把肖望从梦中叫醒,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,小心翼翼起了床,进了浴室冲了个澡,出来的时候湿着头发,准备拿上外套走出房间。床上的人的明显还是被吵醒了,迷迷糊糊睁开眼睛,肖望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,小声的说:"我去上班了。"  梁泽昊含糊地"嗯"了一声,又睡着了。

肖望刚踏进警局门口,就听见了那个烦人的声音:"诶,木木,你等等我啊。" 是邰伟。 方木冷着脸从楼上小跑下来,在门口看到了肖望,缓和了一下脸色,跟他打了个招呼,又急匆匆地出了门,邰伟跟在后边。肖望撇了下嘴,自个儿上了楼。

最近手里没什么案子,肖望有些闲,看了下时间想着梁泽昊这个点应该起床了,准备给他发个微信打发下时间,不经意的一瞄,看到了方木桌子上的档案。 他瞧了瞧四周没什么人,走到方木的桌子前,拿起档案开始翻阅。看到"死因:不详"这一栏,肖望皱起了眉,这个死者死后的状态,和今天见到的阿祁别无两样,背后都有一朵花,只是花的品种不同罢了。看着死者现场死亡的照片,肖望隐隐觉得这两件事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,和梁泽昊有关的联系。他默默记下了死者的家庭住址,拿起外套下了楼,发动了车子,向着死者的家开去。

站在死者家门口,肖望敲了敲门,大约过了半分钟,才有人开了门。开门的人衣着朴素,眼睛又红又肿,明显是刚哭过。肖望拿出警官证表明了自己的身份,问:"您是胡太太吗?" 女人点点头,侧过身让肖望进了家。

趁胡太太倒水的时候,肖望四处看了看,发现了挂在墙上的一张照片,两个女人亲密的站在一起,看上去关系很不错,而且长得很像,其中一个头上别了一朵秋海棠。胡太太端着水从厨房出来,肖望指着照片问:"胡太太,这照片里哪一个是您?"?" 胡太太抬头看了一眼照片,解释道:"带着花的那个是我,另一个是我和我丈夫的大学同学…我们长得很像吧,很多人都说我们像姐妹。"肖望点点头,又指着照片上的秋海棠问:"您喜欢秋海棠吗?"  胡太太闻言愣了一下,"这是秋海棠吗?我不认识呢,只是燕子比较喜欢。" 燕子应该就是照片里的另一个女人了。"您和她现在还有联系吗?" 胡太太回忆了一下,"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。听她说她要去做什么医学研究,不方便联系。"肖望点点头,向胡太太又问了些关于她丈夫的事,其中大多数都是肖望在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,很多次她都哽咽到说不出话,这一问就是一下午。

肖望回到警局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,打卡的时候遇到了方木,奇怪的是邰伟居然没有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。两人一起出了门,肖望犹豫着,但还是发出了邀请:"一起吃晚饭吗?" 方木想了想,点了下头。肖望高兴地帮方木开了车门,自己坐上驾驶座,带着他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厅。

这家餐厅是做中餐的,装修温馨又简洁,也不像其他餐馆一样油腻腻的。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厨师做得一手好菜,价格也公道。刚走进餐厅没几步,肖望就看见了一头熟悉的白毛,方木还选了个他对面的位置。两个人坐下来点餐的时候,肖望悄悄地瞟着对面的两个人。梁泽昊对面的那个男人戴着个细框金边的眼镜,头发的长度是刚好可以绑起来的那种,虽然脸上冷漠,但是一双桃花眼显得危险又狡猾,最重要的是,他的鼻子很挺。"鼻子挺的人器大活好。" 肖望脑子里突然跳出来这么一句话,是梁泽昊以前说的。肖望喝了口茶,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。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,梁泽昊的视线一直没有看向这边,肖望在一种捉奸和被捉奸的复杂情绪里,吃完了这顿饭。

吃完饭后,肖望开着车,把方木送回了家。两个人站在方木家楼下,谁都没迈出第一步。肖望这个时候烟瘾犯了,刚想拿出支烟,听见方木小声地问:"要一起走走吗?刚吃饱散散步吧。" 肖望有些意外,但还是锁了车门,和方木一起在小花园里走着,走了很长的一段路,两个人坐在路边的长凳上休息。 夜风吹过,今天的月亮很圆很亮,月光落在方木长长的睫毛上,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,谁不下手谁是傻子,肖望这样想着。但鉴于上回被拒绝,肖望还是有些紧张,内心给自己喊了几声口号,手缓慢的向方木的位置移动着。

好像过了一个世纪,肖望才把手移到方木的手旁边,两只温热的手靠着,方木没有产生太大的反应。肖望觉得自己得到了肯定,清了下嗓子。
" 方 木 "
他温柔地叫着他。方木侧过头,看着叫他的人
"嗯?"
"我…" 肖望紧张得被口水梗住,深呼吸一口,又继续说," 我喜欢你,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吗?" 第一次表白,也是这样说的,直白又简单,肖望不喜欢太委婉的情感表达方式。肖望挺直了背,耐心地等待着回答。方木的眼睛很亮,在夜晚中倒影出肖望的身影,他没有说话,但是他的手搭在了肖望的另一只手上,然后他说,好的。

肖望眼睛里充满了欣喜,接着呼吸困难,抓紧了方木的手,生怕他下一刻就不见了一样。他一把抱住方木,身体因为喜悦而颤抖着,方木环住肖望的背,轻笑了一声,"傻逼,干嘛这么高兴啊。" 两个人相拥了好一会,肖望才放开了方木,他笑得像个大男孩一样,方木牵着他的手,都能感觉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。

两个人手拉着手走了回去,引得不少路人侧目。走到家楼下,肖望拍拍方木的脑袋,说:"回去休息吧,已经很晚了。" 方木点了点头,转过身刚走几步,又返回来,快速地在肖望脸上亲了一下,说了句"晚安",就小跑着上楼了。肖望愣在那一动不动,直到方木回到家,从阳台向他挥了挥手,他才反应过来。看着方木羞红的脸,肖望心里满满的,向方木抛去一个飞吻,依依不舍地开着车走了。

评论

热度(2)